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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新衣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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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寧來找張錚的意圖他已經猜到了,因為現在幾乎每隔五天,柳寧都會來找他,原因自然是來悅酒樓的修繕,只要到了各梓匠的休沐時間,張錚都會前去將一些柳寧想要的家具給組裝起來。

張錚,可是一個相當不錯的木匠。

“阿爹,你又去了哪裏,這麽晚才回來?”

“沒去哪裏,就是四處走了走,你也知道,人老了,得多多活動筋骨。”

“這麽說是沒錯,只是阿爹,如今你年紀大了,又是一人獨居,山裏野獸多,還是小心點好。”

聽到柳寧是擔心他,張錚老臉一笑道:“你老爹我可是打獵的,你還怕我被獵物給吃了?”

張淩聞言思忖道:“阿爹不好吃,獵物才不要吃你。”

“可不是呢,我們是擔心阿爹又去欺負獵物了。”

“你們兩個,可是要挨揍?”

張淩一聽,連忙站到了柳寧面前道:“阿爹,那你多揍我幾下,可不能揍我媳婦,若是揍柳寧,我不依的。”

“阿爹和你鬧著玩,哪能真揍?阿爹,今天來是有事與你說的。”

張錚猜到了來意說:“我知道,明早我就會城裏去。”

“阿爹,這是沒錯,不過這一次另有緣故。”

張錚一楞問道:“是何緣故?”

“修繕差不多已經結束了。”柳寧道,“梓匠師傅們都已經回家,明日開始便是整理鋪子內規模了,我爹和阿哥明日也會去,可能得辛苦你們了,到時候可沒梓匠師傅幫襯了。”

張錚還以為什麽事,敢情是這個,就道:“不妨礙的,倒是沒料到,這般早就結束了?”

柳寧也沒想到點頭道:“可不是,我也沒想到他們動作這麽快,不過也好,這樣可以趕在春暖之時開張。”

張錚滿意地看著自己媳婦,越看越是滿意,除了那……依舊毫無動靜的肚子,這傻小子,之前教他的,他到底聽沒聽進去的。

“鋪子叫什麽,可想好了?”

“嗯,想好了,已經去讓吳老師題字,就叫柳記尚衣局。”

……

寒隨一夜去,春還五更來。殘雪似在嫌春晚,二月驚見嫩草芽。二月初七,宜會友宜喬遷,柳記新衣尚的牌匾被重而重之地掛了上去,隨後一陣鞭炮的稀裏啪啦響地眾人都是捂起耳朵來,或是喜悅或是震驚或是擔憂或是驚嘆。

不過尚衣局卻變成了新衣尚,叫張錚難以置信地看向了柳寧,柳寧似乎覺察出了張錚的疑惑,尷尬地咳嗽了起來,這中間說來說去還得歸結到張淩頭上,因為那一天柳寧本要去找吳大夫卻被瑣事絆住,張淩自告奮勇要前往,縱使被諸多拒絕還是不聽勸地和柳福一起去了鎮上。

接下來可想而知,張淩完全忘了柳寧說的什麽名字,只記得有個“尚”,腦海裏想著左右叫人買新衣裳的,就叫“柳記新衣裳”,吳大夫聽了還覺得奇怪,最後落筆的時候就成了“柳記新衣尚”。

這個中坎坷,柳寧一想都覺得是淚啊!

早在年前柳寧收購了來悅酒樓開始,城裏不少人沒談資之時就會拿柳寧到底會開什麽店來當茶餘飯後的消遣,畢竟柳寧可算地上是一個成功的商人,將幾近倒閉的廢紙局改造成新興行業不說,還將規模做的有模有樣,成功地將“女強人”的形象刻畫給了這些守舊的古人,對不少的女子來說,都是一個強大的沖擊。

只是奈何消息實在太少,根本沒人知道柳寧想做什麽,可偏也是奇了。店鋪開始修繕還不覺得什麽,一旦門面全部被廢除重新張羅之後,眾人就都是不淡定了。有誰會將整個琉璃打平當門面的,起初看著怎麽都是不順,可幾日下來,大家竟都是習慣了,不覺得奇怪反倒是覺得新奇。

再次走在昔日城東的這條長樂坊街上,吸引眼球的不再是盡頭的長樂坊,而是路口處這本不起眼的“柳記新衣尚”,不過不吸引眼球才是奇怪,那麽多的琉璃在太陽光的反射下,就和現代的霓虹燈或者燈泡一般,怎能不吸引眼球?

當然,除非是瞎子!

不過眾人越是好奇,越是發現柳記新衣尚的與眾不同,雖然多是琉璃,但並非一味地用琉璃鋪成,而是雕工與琉璃相輔相成,可以讓人很輕易地看到裏面的一切。就在柳記新衣尚開張前幾日,有些小毛孩忍不住好奇心,瞪著眼窺伺,發現裏面竟是有著奇怪的說不上名字來的木架子,十傳百百傳千的,還以為柳寧這是要賣木頭。

可是當今天,這牌匾一上,眾人都是驚了眼了,本還以為柳寧又會想出什麽新點子來,沒想到最後竟然是走了織造業的路,雖然名字是奇特了點,可不也是同一個意思?

頓時,看好戲的人有,失望的人有,冷眼旁觀的有,擔心被搶了飯碗的也有,而這個擔心被搶飯碗的正是柳記新衣尚斜對面的李氏布行,因為他剛才才發現,之前從這裏離開的沈伯以及另外兩個老師傅,竟然都是去了柳記新衣尚,而李家的人,此刻正在鋪子內大發雷霆。

“你怎麽搞的?我早與你說過,這三人是有些能力的,要好生留著。”

掌櫃的低著頭唯唯諾諾道:“我是對他們好的,只是那天沈伯說是告老,我也不得不同意不是?”

李鄭財氣急,指著對面熱鬧的柳記新衣尚說:“告老?那你告訴我,他們怎麽都會出現在那裏?”見那人還要為自己辯解,又立刻道,“也別來唬我,你以為我不知你百般刁難沈伯?我告訴你,如果因此生意受了影響,你也給我卷鋪蓋走人。”

掌櫃的一聽,連忙一撇嘴不說話了,心裏卻不甘地想著:你既然知道還任由我欺負,不也是無聲地同意了嗎?如今卻有來埋怨他,到底是個什麽道理。

不過他卻是不敢在說話了,他真的害怕丟飯碗,而到時候,他可不會似沈伯那般好運,有柳寧這樣一個大金主肯賞臉邀請他去做掌櫃。

“還以為會是怎樣的特別呢?沒想到竟是開了家成衣鋪。”

“可不是,她還真以為自己多能,這一業如今以紅袖衣坊為首早有了一定規模,她要擠進來,想來可能血本無歸了。”

“也不一定,我們都知的事情她怎能不知,或許有什麽殺手鐧?”

“能有什麽殺手鐧,我們承認這布置確實奇怪了些,不過也僅僅如此罷了,畢竟織造業來說,可是真材實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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